作者:欧阳萌松(北京四中)
女儿如水,平淡清澈。走过千年的岁月,女人的生命形象一直被外界,被男人固定着、束缚着。手里的女红不曾停下,默默地注视着孩子,远眺暗下的夜色,心系归家的丈夫。女性生当平淡。
可果真应该这样吗?有多少女性苦守到夜半三更,迎来的却是烂醉如泥的禽兽?又有多少女性默默地忍下拳打脚踢,心却在滴血?自古以来,女人的定位便是服务男人。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同样有血有肉,作为一个生灵,女性难道不应为了自己的追求,活出自己的风采吗?女性难道不可拥有似“女儿红”般浓烈精彩的人生吗?
显然不是。当女性为内心的自由与平等发出人类最质朴与本根的呼唤时,男性、父母、社会,乃至时代,任何都阻止不了女性活出自己。
女儿红,红在持着柔若水的身躯也不愿在男人的威胁下妥协。
当教堂的钟声缓缓敲响,当神父庄严地道出誓词,当罗彻斯特先生温柔地吐露出“我愿意”时,简爱拒绝了。那可是女子不曾决定自身婚姻的时代呀!花尽身上全部的积蓄,只为坐着马车驶向天尽头。在那里,孤注一掷地开始生活。不是不爱,只是不愿勉强。
简爱哪曾有一分一秒不爱罗彻斯特先生?只是她知道,爱是两个人的事。自己也是主人公。与其自己背上道德的包袱艰难而痛苦地爱,不如勇敢地向男人说出“不”。
那一字“不”的背后,是千年不曾有过的平等。
女儿红,红在孤单无力地寻觅爱也不愿接受父母的逼迫。
翻开众多或虚拟或真实的故事,总有一些冲出父母指婚那道厚厚枷锁的例子,有南丁格尔,香奈尔,撒切尔,东方有宋庆龄、林徽因。当然还有最令人钦佩的伊丽莎白班内特。看着姐姐被母亲当作是提升家庭地位的工具,迷惑地走进婚姻。伊丽莎白勇敢地挑战着父母的逼迫。她宁愿在泥泞的雨后,走过几十里的山路磨破长靴,也不愿搭乘傲慢富豪的马车。她宁愿一人独住山中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也不愿被囚禁在华丽而毫无生气的豪宅。不是自讨苦吃,只是不愿勉强。
伊丽莎白哪曾有一分一秒不爱父母?只是她知道,父母不能替自己活过。生命应由自身作主。与其成为提升阶级地位的工具,不如勇敢地向父母说出“不”。
那一字“不”的背后,是亘古不曾有过的尊重。
女儿红,红在举世为她指出一条平淡隐忍之路时,依旧愿意抛下世俗之利,活出自己。
当吉普赛女人抛出的卡牌落下骷髅头与大大的“凶”字时,当最爱的人也无法忍受世人的目光而放弃时,卡门依旧坚持,当她回到久违的故乡与爱人相拥,又在金碧辉煌的楼宇内中弹倒下时,她用生命响亮地回答“不”。
那一字“不”的背后,是历史不曾有过的自由。
当昭君心系大爱驶向大漠,当李易安“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当林徽因在动荡的民国年间寻觅着人间的四月天,当张爱玲在小团圆中寻找着倾城之恋,当木兰在“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沙场上披荆斩棘,这些女儿因为有了自己的性格,而活出自己动人的美丽。
世界,因为有了不同性格的女人,而深远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