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昕(八一中学)
昆虫总要经历一个痛苦的过程:它们或是作茧自缚,或是埋身地下,让那不见天日的黑暗与画地为牢的压抑覆盖自己最年轻灿烂的时光——这个过程,就名为蛰伏。
——题记
当自以为是的小宇宙陷入柜子里的黑暗,当难以言表的失落随冰凉的残渣剩菜咽下喉咙,英若诚懂得了原来世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他想的是什么?是失落,是委屈,是羞愧?我们只看到了这个过程以后的他,微笑着讲起这一段经历,眼睛里折射着聚光灯的神采。在苦难的经历中蛰伏蝉蜕,这对于现今急功近利,畏惧付出的碌碌者何其不可思议!在香港乐坛里充斥着四大天王的时候,当周杰伦还是李宗盛的无名学徒的时候,每晚亮到霓虹熄灭时分的灯光陪伴着这个眼睛明亮的年轻人,大提琴的深沉奏出了他心中的那些反复斟酌的歌;然而一张张被撕毁的曲谱如蝴蝶一般在火舌上纷飞,那盏灯仍明亮,那旋律仍流畅,那之后,他红遍大江南北。焉知如今,他成为“周董”,他许诺的一年一张专辑发行量却远不比从前,光怪陆离的电子效果包裹着他,与过去那个唇齿不清眉眼青涩的大男孩判若两人。可是他变了?!不,只是他成名以后未曾蛰伏下去。
失了蛰伏的成长,必然缺失不全,哪怕有了再引人的外表,也终究难以长久。郭敬明,笛安带领“最世小说”走上市场,而精致浮华的文字却难以描出这时代万象的一点;莫言数十年于乡下的贫穷生活造就了他那粗犷真实的笔风,埋身于生活的厚度决定了他们写作的深度,当时间风一般横扫飞沙淘尽真金,唯有那历尽了地壳运动,重熔再生的真金才能留存下来,历久弥新。
当数十年的苦难笼罩大地,当礼崩东坏的黑暗埋没人心,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的物欲恣意横流。唯看得,他!躲进小楼自成一统,横眉冷对,以笔为刃;唯看得,他!被锁进牛棚受尽折磨屈辱,译出《吉檀迦利》;唯看得,他!闭门不受闪光灯的闪耀,啃下牛津辞典,小字细密满布纸面。他们埋身学术,醉心文章,使那漫漫长夜变得斑斓多彩。于是他们在单调的卷帙铅字间求索出虔诚的文字与厚重的生命,于是他们洗尽红尘铅华出淤泥而不染,于是他们锻造出金子般的内心羽化而登仙。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个过程,陷在无边无垠的痛苦与茫然中无法自拔,这个时候,请不要急于脱出这个寂静的“柜”中,给自己一点时间,让自己蛰伏,成长。自然长成的自己,便觉世间万物向阳,内心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