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莲如(人大附中)
曾经有一片高山,它们教会了我许多,它们屹立于千山之巅,无限接近人间的最高点,可一步步踏上这高山,我却觉得已涉足于天空之上。大雪。呼啸的寒风被挡到窗外,屋内,只听得见铜炉内通红的木炭爆出噼噼的巨响,朗杰将浓浓的酥油倒进炉火上方的铜壶,屋里顿时蔓出一种醇厚温郁的香味。“汶川地震了。”我沉重地说出这个消息,为一座城市的轰然倒塌十几万条生命的凋零而悲痛不已。屋里沉寂了片刻,“是,我们知道。前几天,这里感受到了地震的余波。”措木老人缓缓开口。一碗酥油茶摆在了我面前,我端起茶,闭上了眼。“措木老人,生命如此脆弱易逝吗?”我忍不住问到。老人仍然端着碗,说:“生死之事本有定数。只管随他去。顺其自然,该生时便生,该离去时便离去。别人也好,自己也罢,不必留恋。”他喝了一口奶茶,说:“我以前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来就来了,走就走了。”他的眼神格外清亮,没有杂尘,说不出的简单自在,谈及生死时有年轻的朗杰说:“前几天大地震动时我本也有些心慌,不过一想到我不在了大山还在,大山不在了天空还在也就不怕了。”莫明的,听了他们的话我也豁达了许多。这便是高山赋予人的纯净与高度吗?因为站得格外高,因此可览世间万物。因为站得格外高,因此无一物入眼。因此,从不执著于什么。荣华名利皆志,富贵生死皆抛,只过好眼下这一秒就好。这是高山教给我的。一口将酥油茶喝下,现在,只有这茶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雪停了,便往山顶走去。越往上走便越觉空旷也越为寒冷,可更明显的是,在底下走时是在高大干枯的树木间穿梭,枝干往外延展,用细长的手臂将天空分割,枝干上的雪不过浅浅一层,再越上走,只觉得遮蔽物越少,湿意越重,往上走时不用再左拐右绕,细细一看才知,是树木变少了可树的雪却更加厚重。终于,走到了最高点,最高点上竟只剩下了两棵树。与想象中的上顶天下顶地分割了白天与黑夜不同,那两棵树都矮小极小且覆满了雪,二者不过三米高,枝条稍细,树干却看出来粗壮,形状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外,不过是在外伸枝。两棵树一左一右互相望着,像是从天地之初望到了白头。为什么它们会这么矮呢?我想难道是为了站在更高、更高的地方吗?为了站得更高一点,不惜抵住大风抓住没什么土壤的石缝,愿意把自己的高度拆台成几千米的海拔,它几乎放弃了一切。它放弃了一切,除了蓝天,它放弃了一切——放弃了作为树的骄傲,它放弃了高大挺拔的身躯奇诡独绝的形状,只为站在这世界上最纯净的地方。伸手,便可碰到极净的云烟,放下你的骄傲吗!放下那些面具遮掩,那些计较,那些得失,请只许最纯净最安说最美丽的地方去吧!这是高山上的树告诉我的。
高山,也是学校。
评语:(38分)文章后文越写越好,叙事后的感慨很漂亮,好!但文章写措木老人部分有些拖沓,同时,
也没有紧扣出作用来叙事,事件与思考仍未能很好对应。叙事应紧扣特点来描写,或由思考反推
叙事重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