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依灿(陈经纶分校)
“京剧是咱家传承的一门技艺,但我希望你从中学到的不仅仅是京剧。”“然子,7点了,我得继续学我的《贵妃醉酒》了。今儿还没怎么练呢!”“你还在练京剧啊?”看着我一板一眼地开始唱,她有些吃惊。“为什么还那么认真呢?”“这啊……”我顿了顿,“这就说来话长了。”一时间,我思绪飘远了。
我们家是京剧世家,从祖姥姥那辈儿起,代代传,代代唱。自打记事,家中便满是京剧声:早上是吊嗓子,中午是练旧剧,晚上是拉二胡。京剧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还记得姥姥上台时,手一抬,眼一凝,唇微启,便能唱出一段戏,真的是信手拈来。穿着红蓝戏服,拖着长腔,涂着浓妆,上挑的凤眼带着几分绵情,华丽的头饰和着韵调,美不胜收。台上的她总是最卖力,而台下的她也总是最努力。
7岁那年,姥姥郑重其事地将一个二胡交到了我手里。并没有多精致,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它被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深棕色,略有些掉漆的木盒里,用丝绸细细地裹着。自那时起,我便开始学习京剧。
学京剧苦,学京剧累。原本慈祥的姥姥也一改往日的和眉善目,对我变得苛刻起来。“手太高!半个钟头,一刻也不能放下!”“眼神要实,别分心!”“这个二胡音错了,再去练五遍!”“这个动作不行!”……“姥姥,我不想学了。”7岁的我终于无法再继续忍受。从放学回到家,一练便是三个钟头,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早上也跟打仗一样,要比往日早起一小时,吊嗓子,习新词,动作、声调一点儿也不能错,稍微有点儿偏差便是一个竹板子打下来。
“不行。”姥姥一口回绝了。然后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你看,我对自己不也一样这般认真吗?”“您大可不必这样认真卖力啊!动作稍微差一点儿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胡闹!”姥姥突然严肃起来,看着我的疑惑,不由又叹了口气:“孩子,京剧是咱家传承的一门技艺。我虽然在教你京剧,但我希望你从中学到的不仅仅是京剧……这传承啊,一点儿也马虎不得,要认真到极致才行啊!”
这么多年来,磕磕绊绊地,我便也将京剧学了下来,到现在倒也有模有样,也可以弦歌高唱,抖扇舞衫,颇有巾帼之颜,实属不易。
“嘿,问你呢!”朋友的呼声唤回了我。“干嘛那么认真啊?”我一愣,又想起姥姥那句话“我希望你从中学到的不仅仅是京剧”。忽然有些明白了。“嗯,大概这就是我们家一直传承的东西吧。”我笑了笑,不无自豪地回答道。
评语:(38分)由眼前的行为与疑问进而去回忆往事,呈现主题的运用进步很大;人物的行为与姥姥对自
己的要求有传承的味道。但对家族的介绍可稍作删改,注意控制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