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禹翰(人大附中)
我沉默着,眼前浮现出“他们”顽强坚持生活的场景。
南京夫子庙会场中的我不曾想到会遇到他,遇到“他们”。
他,已步入中年的商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摊旁,丝毫不理会从人群缝隙中“渗”出的花灯的光芒,根本不理会“长龙”中“流”出的肉串香味。若非时不时向小铜锅里加一块炭,过一会闻一下手中夹的香烟,或许人们只会认为他是一具巧夺天工的雕塑吧!
他的安静吸引了我,两三步上前,看了看桌上的字,小声又带着尊敬“请来一个糖马。”
原来他是一位老手艺的继承人——南京糖画。与吹糖人不同,这是一门用糖作画的技艺。虽不是文物,却更为传神,更有难度——笔笔必须相连,不然会从木棍上掉下。
“小兄弟”,他笑了笑“你先等一等吧,我先热一下糖,”他说着又加了一块炭,用嘴轻吹着火焰,没有一点灰烬被扬起。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说:“你肯定很奇怪还要加热吧?要知道糖画用的糖,不能像那些小贩——泡冒个不停或一个泡也没有。要知道刚冒泡的糖最适合作画。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这乡音让我疑惑,最后一句是自豪的吗?为何他的目光黯淡了,我不由借着这热糖的时间与他多聊了几句。
原来用铜锅是为了防止铁溶到糖里;用嘴轻吹是为了防灰尘;不点烟是为了防糖里有烟味,却又有烟瘾。一切问题都被一一回答。
“现在像你这样有兴趣的人不多了!很快我或许就和我师傅一样退休了!人们都不关心老手艺了!”他眼角有些红了。“哎!能坚持一年是一年了……”
“咕噜……”他用长柄勺去盛糖,一勺下去,没有任何声响,没有溢出,满满当当。稍稍倾斜,琥珀色的清澄液体流下,几次挥动,刚好流完,“流”下一匹糖马。
它不似其他小贩所卖,与画谱中的一样在奔跑,而是静立低头,吃着脚下的青草,十分传神。
我刚想掏钱,他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陪我说这么多话,我就不收钱了。”他执意不收,我只好将钱收了起来。
“你没想过收徒吗?”“我们手艺人生活很辛苦的……”我的脸有些烫了。我沉默了……
我想到的是他挣扎在寒风中作画,想到的是刻章的老人在胡同里蜷缩着,拉洋片艺人在沙哑的歌唱;是南京夫子庙,是北京的天坛,是城市夹缝间的胡同……
看着那吃草的马,眼前许许多多的“马”出现在我的眼前。“老骥伏枥”但志不在千里,只愿有人能回来看看他们辛苦与坚持……
评语: 文章在叙事时,能由一个人引向对一群人的思考,很好!但文章对这种手艺没落的情节与细节描写仍
然不够充分,在深度的表达上仍不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