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邹华睿(清华附中)
每当我漫步在清华大学里,看到光斑从挥动着的叶子间投下点点星痕,墨绿色的古旧的窗透进了一缕醉人的阳光,我总会记起去年夏天,那个眯缝着眼睛的王阿姨。
我和我的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公益小组,期盼能在大学的居委会里举办一个讲座。我们穿过苍绿与金黄交织的林荫大道,推开一扇刷着掉色的绿漆略显老旧的门——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小楼有些破旧了,东西杂乱的堆放在角落里,盖上了一面落了灰的党旗。
她坐在极小的里间里,费力的击着鼠标,对着发黄的台式机,从金丝镜框底看到了我们的身影。她有些肥胖,眼角的皱纹很深,却显得十分和善,看到我们,她苍老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欢快的光芒,青春的美好仿佛再一次降临在她的身上:“好哇,我铁定了要帮你们的了。”
随后的几个日子里,我都与她相处着。她新学了计算机,用起来虽然颇有些吃力,但她执意要帮我们打印出来。我们的画笔沙沙响,她也缓慢的瞧着“咔哒——咔哒”。她眯着眼睛去看清屏幕上的小字,执拗的一张张打印她看不清的传单。或许,她就如同所有平凡的老人一样吧,我想。
她仔细的把它们对齐,然后将雪砖一样的传单摞小心的放在我们的车筐里,直到我们的最后一丝背影消失,她还在努力的朝我们挥手。我从车镜里瞥见了她,却将头别过去,眼眶泛着红,将车子推得更远——这个目送,对于仅仅相处了两天的我们,分量太重。
三伏天,人们异常烦躁,递出去的传单没有人愿意接,知了不休止的嘲讽我们,大树的慈爱也不能给予我们一丝安慰。就这样,我们空手而归了。
回去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她的泪在流,我不记得她究竟咒骂了哪些人,只记得,夕阳如火,照在她闷得绯红的脸上,很是刺眼。
她忽然一把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向外走。“我们去哪儿?”我惊诧的问道。“去叫我的老朋友吶!”她肥胖的手牵着我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有些潮湿,将我冰凉的手心紧紧握住,暖暖流向着我的指尖,传遍了全身。她走进了健身场,我在外面等她,看她向一个个人不断的问好,弯着腰谦卑的问着每一个人,笑意满满的堆在她的脸上。就这样,在她看似邻里家常的话语中,不算宽敞的会议室里足足坐了二十个人。
没有投影仪,我们就用手绘A2纸来讲。内容谈不上生动有趣,到有不少老爷爷老奶奶小孩子一般端正的举着手发言。难得他们如此投入的参与,只是在这欢笑的人群当中,不见了王阿姨的身影。
一瞥,我就注意到了那个角落的身影。她正摆弄着摄像机,细眯着眼睛,金色边框罩住了似菊花丝一般堆拢的笑纹。阳光从墨绿色的窗户中溢出来,淡淡的,透过她稀疏的白发,似一层无形的云朵。她在我们遭受挫折的时刻给予了我们唯独的尊重与呵护,无论我走多远,都能体会到她手心里的温度。
正是她的关爱,才使我们不至于在冷酷的世界中丧失希望。她的爱使我们坚毅,纵使无言,无形,也将支持着我们走下去。
评语:文章写得不错,能把她的好写出来,在选点抒情方面有进步。但文章可以看出你叙事方面的小问题,
叙事偏多,而细节描写偏少,文章对阿姨为你们而操劳的细节描写仍不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