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抖峭,绿意新生,我一进家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妈妈在一边尖着嗓子说着些什么,姥爷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溜圆,喘着粗气,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精瘦的脸张得发紧,都扭曲了,两只手按在桌上,也在发抖。咳!不幸啊!我就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妈妈我姥爷几乎天天打架,像这次就只是因为姥爷对妈妈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听罢了。我不禁疑问:他们之间有所谓的亲情吗?天灰蒙蒙的,土地上只平躺着几棵枯黄的草。
虽然大吵一架但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第二天早饭,姥爷像平常一样最后一个落座,怒气未消地开始吃饭,饭桌上一片寂静,寂静得让人窒息。“倒春寒了,你得加一点衣服了。”姥爷对我说,一边白了我妈一眼。妈妈尖声说道:“他不冷,你管他干什么呀!”“那你管我干什么!”咳!不幸呵!他们又吵架了,我只好收拾好书包,逃向学校,我不禁疑问:他们之间有所谓的亲情吗?太阳无力地挂在半空,被晨雾蒙了,只有依稀的光影。
这天中午,我只听妈妈那屋一声闷响。只见妈妈躺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床被子,一张小圆椅子倒在旁边。妈妈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扶在地上,两脚叉开,挣扎着,一蹬一蹬地想起却起不来,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奇怪的是她一声都不哼,一下都不呻吟,房间里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只能听到秒针滴答滴答地跑着,妈妈呼呼的喘息声和我的脚步声。我一边扶她一边说:“老妈,你这是干什么呀!这种登梯爬高的事您……”“闭嘴!姥爷正睡觉呢!”她严厉却很小声地说:“把椅子扶起来,把这厚被子给姥爷送过去,轻点走路。”“yes,sir。”我很小声地说。原来妈妈是爱姥爷的,我突然惊醒。抱着被子,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姥爷的房间,“你妈那屋怎么回事?”姥爷焦急地问,“啊……您醒了?”我吃了一惊“嘘,小声点。快说怎么回事?”姥爷也严厉地却很小声地说。“那个,哦,她把一抱衣服全掉地上了。我撒了个谎。“哦这样啊,”“姥爷松了一口气,自语道:“这傻丫头什么活都不会干。”全然不顾妈妈新生的白发和巧妇的名号,“被子放那,还有,别跟她说我醒了。”“yes,sir。”我仍然是很小声地说,原来姥爷也是爱妈妈的,我突然惊醒,走出姥爷的房间,我注意到,窗外草地上的野花开了,一朵一朵地,点缀在草地上,十分好看。
生活,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之间也有一种爱,看似是一种小爱,没有爱情的热烈,没有友谊的令人回味,但它却是无处不在的,它在每一粒米里,每一道菜里,在每一床被子里,我以前竟然一直没发现它。
原来它就叫做亲情,我突然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