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我又走到了那两张桌子旁。那是我上半学期坐的地方。我在左,邓昊元在右,我们一起共享了初二上的时光。
数学老师刚刚讲起课,我们就一起翻开了“学探诊”,一起翻开了我们共享的学习时光。
“今天肯定留测试三。”我对邓昊元说。见他不回答,我便转头去看。“无耻,又提前写。”当我发现他已经埋下头去做题时,又一次“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他也转过头,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
我们相视一笑,便都低下头,在纸上划出一道道字印。心中早已满是欢乐。
大约二十分钟吧,我遇到了一道难题。雪白的纸早已被我擦了画,画了擦的辅助线磨掉了一层皮,可答案还不知在何方。
你再不出来,我撕了你,信不信?顺手抄起一把圆规,扎死你,扎死你……
“停!”邓昊元突然喊了一句。我抬头看他,看他一脸惊诧的表情。“北斗七星,挺像的。”一句话,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这件事,这节课,这段欢乐的时光,我们曾经共享。叹了口气,还有多少时光是我们共享的呢?
记得一节语文课,作文刚发下来。我得了35,他只得了28,他把作文扔给我:“帮我改改。”“呵呵。”我像他平常一样笑了一声。我拿过作文,看了一眼便对他说:“这段全删。”“为什么?”他不解地问:“这描写多好!”我一边用笔划去,一边作无奈状:“与主题无关。”我又用手指着一个地方,对他说:“这里多写。”“写不多。”他朝我做了个鬼脸。“多角度,多清洁,起波澜,细描写。老师课上讲过的。”我回敬道。
我又……
他又……
……
那节课,我们便在“争吵”中改完了作文。
一滴泪,悄然落地,无声,无息。从来都是这样,我们说话好像吵架,可流露的,全都是真情。课上,课下,总是我们两个人,两个人一起,分享那欢乐的学习时光。可那似乎已成了过去,我们现在隔得很远。我依稀记得我教他虚拟语气,他教我解析几何,我教他十几种时态,他教我原子的裂变……我好怀念那时同享的时光啊!
“邓宇松,吃饭去。”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明白,高兴地明白,同享不是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