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叔洋(人大附中)
1987年,对于台湾岛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不久前,持续了48年的戒严结束。反对党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各大报纸把促成这一开放态势的蒋经国先生骂成猪头,他还能平静地对提议采取武力镇压的属下说:“使用权力很容易,难就难在知道什么时候不去用它。”
当我走进他位于七海官邸的办公室时,孝勇刚刚给他读完报,他正躺在床上,沉思。
见我进来,他费力地用手将自己往上撑,勉强靠在床后的墙壁上,头上与蒋方良成婚时照的照片还恍如昨日。他慢慢睁开眼睛,说:“我时日无多了,想来想去,不想见我那些老部下和家人,还是想见见你。”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他所说话语,心还是不觉一沉,望着他那一阵微风都似乎会夺走几分的生命,我开口:“是啊,这世上也就你与我的话聊不完。”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这辈子,也算完了,可我还要继续与时间赛跑。”他干咳两下,脸上倒泛进几分血色:“我就不信,我跑不过那个有史以来最有也最没人情味儿的杀人犯。”
这话有分量,我怕说多了玷污这神圣的话语,便低声说:“果真是没有看错你。”
他理解,微微一笑,“我说过,我只得我是一个独裁者,但我将以专制结束专制。”顿了顿,“这还是我去莫斯科许的诺啊!到现在也有半个世纪了”
我也笑了,却什么也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陷入沉默。
“时间差不多了,先走一步。”我说,“永别了,再会。”他的声音颤抖了。
我背对着他,试图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走到门口,我听见他哼起了一首歌。
这是他老家浙江溪口的歌。这阔别的故里只有死后才能魂归。生死在这一刻仿佛重合。
我快步走出房间,再也没有回头。
四天后,经国先生去世。
四分之一个甲子后,我再到头寮拜谒他,不得不说,头寮可能是全岛最像溪口的地方了。想起那年跨越了生与死,连通了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对话,不禁抬头看了看头顶湛蓝的蓝天,也听见路旁上下学学生们的笑声。我也笑了。
门口有售经国先生的玩偶,他也正如溪口老家售卖的蒋家人最爱的弥勒佛像一样,永远笑口常开。
评语:文章的对话做得很不错,但文章不妨以他人的身份来写,会更为自然,文章应交代出身份,同时,
借助台湾多年以后的改变来思考那场对话的意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