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瑞华(人大附中)
曲曲折折的蜿蜒小径,在幽深的尽头,一座用木头堆砌的小屋被密密的树林半遮半掩,悄悄地露出一边,淡淡橡木香幽幽传来,回旋着,将绿意包裹,将老人的淡泊与对自然的爱定格。
春暖时节,老人曾邀我与姥爷前去赏花,一心只期盼着看到五彩的繁花,只怕种类不够多,颜色不够艳。四轮轿车飞驰,我举起手中的高级数码相机,将沿途来不及看的美景快速定格,储存在数码的小世界中。
来到老人屋前,我却惊异地发现在林间致密的绿中穿插着的,却是稀疏的几朵小花,一株一株孤单绽放。花杆肆意左右倾斜,好不拘束地托起厚实的花瓣,花瓣的边缘或褶皱或舒展,随着风剧烈颤动,摇摇摆摆,相互碰撞。花心处的几株雄蕊,似尖刺般深处,略无美感,好不拘束!我失落地看着,不满地用脚尖踢向前面的小花,大声向姥爷抱怨。
木门“吱呀”地被推开,缓缓地,一根很长的木拐杖伸出,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踱步走出。布袍灰白,布鞋土黄,双目明亮。老人向我们微微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绕到了屋后的石阶前,对着几株花,微闭双目,摇头开始吟哦“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平静浑厚的声音,颇有韵律地灌入我耳中,似一缕清风吹拂,吹散了心中的不满与烦躁。老人起身,背着手仰着头,小心翼翼绕开几株花,躬身弯腰,用粗糙的手指将我之前踢弯了的小花扶直。
老人转身向我笑笑,径自来到了树林前。一棵树旁的一汪清泉,明亮情景,粼粼的光泽汇聚出老人瘦长的倒影。老人用布满斑纹的双手颤颤捧起一把清水,指尖微分。让水从手指缝隙尖淌出,他小心翼翼地走走停停,尽力让每一株草的草尖上水珠晶莹,草色更加青翠。老人张开双臂,直直地立在那里。蔚蓝苍穹之下,瘦高的身躯,伸开双臂,眼眉弯弯,目光清澈澄明。脚下,绿意盎然,朴素的色彩铺盖满满。天地之间,唯有他顶天立地,以身躯连接着自然。
似乎过了许久,老人才得以自拔,他伸手,给我指向那片“花地”。“你看这花虽小,却饱吸甘露与雨水,驻足于林间一方净土,没有灯光的渲染,没有肥料的施加,更没有城市汽笛的喧嚣与夜晚灯火的闪烁,唯有它最干净,你说呢?”
一时间,我语塞了。是啊,在我周围充斥满的,是科技的飞速发展,灯光的耀眼与灿烂,是对科技的依赖——那总要用镜头定格景色,以及那心头的浮躁。而那位老人呢,几十年前就隐居于山林,自己用林中木建屋,每日以水洗面,抛开灯光灿烂,汽车穿流的世界,独自归依于自然。一株不起眼的小花竟能使他吟哦,一片单调的绿意竟能让他满足。我,自愧不如。
蜗居城市,通过老人这面镜子,我终有机会发现自己过于浮躁,但毕竟能意识到的,也是少数。当成日习惯于五彩斑斓,习惯于灯红酒绿的世界,人们便会忽视宁静,忘却它的含义,以闭门在自我世界,高喊“向往宁静”为宁静。
有了老人,我可以重新回归,皈依于原始,静心于自然之中。
评语:文章此次能充分抓住老人与自己的不同之处来写,对比效果有所加强,很好!但从篇幅上可以看出,
叙事不集中,在突出老人的特点时仍有些随性,未能集中借助人物的细节去体现人物特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