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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意料之外】廖静秋(人大附中) 

时间:2014-12-24 16:41:53上传者:国思访问:
作者:廖静秋(人大附中)

  地铁,对我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吵吵嚷嚷的人们在嘈杂的轨道声中面无表情,时而穿梭一些卖艺的衣衫褴褛的乞丐便会更加激起人们的不满情绪。老年人缩起身子,死死护着自己的贵重物品;年轻的白领们斜眼瞪着走向自己来的“污秽物”,斜过身子,拎着衣角,生怕被其碰到身上任何角落;天真的孩子偶尔感到新奇,跑来跑去,但立即会被他们的母亲搂入怀抱,母亲不礼貌地指着乞丐的鼻子,“看吧,这样的乞丐全是骗子!”身旁的青年人立即裹上大大的耳机,压下帽檐,一副“与我无关,速速退散”的样子……

  地铁的空调开得很冷,然而早已对这一切司空见惯的我那一天却被眼前的意料之外深深震撼。

  那是一个下午,再一次我坐上熟悉的地铁。然而嘈杂的杂音却混入一丝奇特的音律,向里侧望去,光鲜靓丽的年轻人中间夹杂着一对黝黑的人影举着一只白瓷碗。又是熟悉的景象,我叹了口气,继续注视着打电话的女士侧身背对的一系列动作,好像地铁站专有的一道程序。然而不知在哪一个瞬间,事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那是一对老人,匆匆走在前,手端一只破瓷碗,另一只手紧紧挽着身后爷爷的衣角。爷爷紧跟在她身后,双手吹着那早已破损得不成样的葫芦丝,他闭着眼,脚下艰难挪动着步伐跟随那唯一连接自己的老手。不少乘客纷纷抬起头,眼中略放出不可思议的目光,老人是位盲人,前面大概是他赖以为生的老妻子。年轻人们依旧不为所动,几个坐在角落的老太太却伸长了脖子固执地看着,好像回忆着什么往事。

  奶奶走路很小心,摇晃的地铁中她努力将自己控制在中央,好像怕自己碰到边上的乘客。穿梭铁柱中,奶奶极力扭着不太灵活的身子,扭转过来,身后的爷爷却目不能视,不小心踢到地上的米老鼠书包。孩子的妈妈飞速仰起头,奶奶见景连忙把老头子一把拽过来,连连点头哈腰,狼狈地走了。我原以为又是一场骂战,却惊讶地看到那妇女的面目竟并不狰狞,又舒适坐下,望着那老妇的一再道歉,竟有些不好意思。对面的先生说道“又没有弄脏,差不多得了!”那妇女脸上一红,亦点了点头,稍加赔笑,放老妇向里端去了。

  逐渐地,随着那一路笛声的走来,冷漠的车厢好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老夫妻走过的地方,人们纷纷让开身体,对夫妻稍加点头,好像示意他们可以通过。那伸着脖子的老太太见他们走来,从钱包中小心掏出纸币,递入老妇手中,嘴中仿佛喃喃着一句“不容易!”见旁人出手,不少犹豫的乘客也开始掏起钱袋,那扭头打电话的妇女过意不去,小声挂断了电话,坐直了身体。老妇对眼前的一切不知如何应对,只是一再地道谢,紧紧抓着身后的丈夫。

  一个蹒跚的孩子被母亲叫到身边,指着老夫妇说:“去把这个彩纸给那奶奶。”说着把一张崭新的纸币塞入孩子白嫩的小手中。孩子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笑了。

  断断续续的笛声并没有引起人们的不满,反而连接起了疏远的乘客们,人们相互看看,共同关注,偶有邻座为此洽谈起来。嘈杂的车厢中传来几声感叹与肯定的声音。缩在“壳”里的青年挠挠头,摘掉耳机,看老人走到自己身边,不知该不该给钱,却见老人干脆地从眼前走过,没有一丝主动要钱的行为。

  我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往日冷漠严肃的地铁变了。因为一对老人的出现,条形的长车竟好像被一条血脉串起,乘客围绕着这安逸祥和、真情相待的老人。融生活一种相较浓情的气氛,那般不敢相信,令人震惊,亦那般感人至深,催人振奋!

  那是意料之外一个下午,意料之外的一次地铁之旅。乘客还是一样的乘客,但因一条细流缓缓淌过他们的内心,使那人心变了,人情变了,或是更深入的,更内在的事物发生了改变。

  若说今日的夫妇是一滴清水,泛起只能是人们心中的点点微波。但它不少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相信,在甘甜甘露的洗礼下,人心最内在的人性也可能被改变!让我们相信世上至少有真情还能洗去现代社会上的人心冷漠。让更多的意料之外在今后的日子继续感动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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