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德润(西城外国语)
刚一走出机场,你就停下了脚步。你的手,苍老却能掌控毛笔描绘出画中最最细微之处的,稳重的大手,此刻正牵着孙女的,正微微颤抖,掌心沁出汗水。
察觉到你的异常,尚年幼的孙女抬头有些诧异的望着你。你却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50年了,你已经离开故土半个世纪了。你是多么地深爱这片土地,当年却不得不因为它越来越不适合居住而举家离开淘到大洋彼岸。你常给你那异乡出生,异乡长大的孙女唱京戏,讲中文,画国画。但每当她要你讲述这片土地,你说出来的只有它的可惜之处——天是灰的,土地是干旱开裂的,空气中满是扬尘……“丫头,我当年,可是逃出来的。”末了你总这么说,并将“逃”字咬得很重;而后你便闭起眼,抽起烟斗。她知道的是你对这片土地特殊的情感,不知道的却是你作为一个游子,心上永远有一道有家不得归的深深的伤,深到你不敢回忆提及。
终于你回来了。望着面前的宜居城市的蓝天白云,街边苍翠的树木和不远处一片碧蓝的湖,你几乎老泪纵横。孙女拉了拉你的手,你这才回过神,开始僵住你儿时的回忆。“我记得我家是在……”你念出久违的一个地名,被路过的一位热心人听到。于是你和儿孙们顺着他指的路,一步步走向你牵挂了50年的地方。
你几乎以为你闯入了回忆之中,抑或是你从未离开过。布局得错落有致的四合院,被下午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石板路,还有你小时候捉迷藏爱躲的墙角……然而家家户户房顶上以隐藏方式藏着的太阳能扳道旁枝叶纠缠却能透过阳光的绿树和不再斑驳的朱红墙壁提醒着你,这不在是你的回忆中的故乡。可这无妨,尽管这里不再有你的家,你回来了,你不在漂泊了。
泪眼朦胧中你看到一扇熟悉的大门,鬼使神差地你快步走上前敲开了门。儿女们似乎想制止你却晚了一步。他们不理解你,不过无妨,一切,都不在重要了。
黄昏时分你们享用过陌生却好客的屋主准备的自家种的菜做的,晚饭,你和孙女在院子里看夕阳。即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你还是哼着小曲摇着蒲扇,在纸上写下“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摧。”
只是后面两句,你中没有写,也许是倦了,也许,是仍不敢去触碰。
评语:文章的情感很真挚,能把老人回归时的情感充分表达出来。写他看胡同时,应写其改变与未改,借未
改来写他童年的情节,文章对“城市”的特点描写应稍微多一点,可列举多个地方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