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躺在家里。
那段时间忙的要死,学校里要办活动,大考小考却偏偏一次接一次地来。自然身体扛不住了,精神也扛不住了。
母亲给我说:“你要努力呀!看你这学习……”老师说:“你还不够努力,加油呀!”年级主任也过来跟我说:“你负责的节目我看了,还是不行,你可要努力呀!”而我却病了。
窗外飞沙走石,风吹打着窗户,树叶在天上横飞。不是她今天要来,我死也不会生着病下楼的,电话响了,从床上爬起来接电话。
“我到了,我上去?”
“不用了,我下来。”
“你病了……”
“没事。”
我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围上围巾,戴着口罩出门了。推开异常沉重的大门,看见她站在台阶上,用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双手抱着肩膀,拍了拍她,喉咙里小声地发出一声“嗨!”因为浑身的疼痛就马上坐在了台阶的边上。她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坐在了我边上。坐下的同时把身后的书包拎到身前,轻轻地拉开拉链,翻腾,半天,翻出了一张干净的数学试卷说:“昨天的考试。”
随意瞟了一眼分数,便马上把那张红通通的试卷丢到一边。她嘴唇动了动,我知道她想安慰我,最终话没出来,倒是手伸了出来。她用冰凉的手轻碰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声惊呼:“天啊!你发烧了!赶紧上去吧!”
我摇摇昏昏沉沉的头,低着头:“没事。”我的睫毛抖了,她一定懂了我在撒谎。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她说:“那我先走了。”我们同时站起身。她轻轻地抱了抱我,好像完全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她在我耳边低语:“放松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老师说过了,以后我帮你排节目。”放开我,笑笑,转身跑开了。她知道,我最不希望别人看到我脆弱的一面。
她走以后,我就蹲在原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从那以后,她有时在排练时默默地站在我旁边,有时轻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急,她在我边上,我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有时我们还会晚上一起自习。她在我不会的问题上圈圈点点,原本很难的题反而简单了起来。我总会用脸上大大的笑容来谢谢她。
慢慢的,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需要她讲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她甚至笑我:“再教你,你真的要比我好了。”年级主任渐渐的对我有了信心。一天春风满面地过来跟我说:“你的那个节目,学校批下来了。”
我找到她,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谢谢!”她笑道:“谢什么,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支点不一定要做很多,就像她,只是轻轻地,默默地支持我。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她是我最好的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