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花朵凋谢时,人们才会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恋那抹芬芳。
——题记
空调一丝不苟地工作着,26℃的温度今天却格外的冷。抱紧双腿,眼中只剩下鲜亮的红,那么地刺眼,心,也被刺得生疼。
想起下午所发生的事故,好像只剩下耳边刺耳的刹车声,身上的痛处和那铺天盖地窘迫;剩下的只有令我心痛的,母亲一句句刺耳的训斥。
委屈,愤怒,惊诧和那些尚存的窘迫让我狠狠地将自己隔绝出她的视线,让眼泪决堤。
空调的冷气仿佛能穿过皮肤般让我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却又成功地卷起了我心中的凄凉与委屈,她为什么上来就责怪我?为什么在我受伤时还那般训斥我?难道,难道就这么不心疼我?
脑子里混沌一片,进门后的场景一遍遍地不受控制般回放。我却在渐渐冷静下来之时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开门之前门后传来的小跑的声音,看到是我一闪而过的欣喜和诧异的担忧,母亲毫不犹豫地半跪下检查我的伤口的样子,那如山峦般过分突出的眉头,那浸在眼中的心疼,惊诧,委屈与悲伤。
惊讶于母亲刚刚的举动,同时更诧异于自己在无意之中忽略了如此之多。眼泪又一次涌出,微咸的液体溅落伤口,带着心头火辣辣地疼起来。我怎么忘了,母亲是个如水的女人啊,而我,又是怎样地扭曲着母亲的关心,又是怎样伤了她的心呢?
也许成长就是一次次地忽略与发现,只有我们回头张望时,才会陡然发现自己曾忽略的那些极为重要的东西,那些东西也许早已远去,只留下痛心疾首的我们。
耳边一声微响,是门微微开启的声音,门后的人像是犹豫了下,却终是推开门进了来,床沿,微微下陷。
不敢抬头看母亲,耳边是一阵熟练的开启箱子的声音,一个沾满酒精的棉花棒小心翼翼地移进我的视线,一下下沾在那一片鲜红之上,滚动着,碰着,直到自身也鲜血淋漓。疼,疼得让我的愧疚伴着泪水不断地掉着。
母亲开了口,一句句关心地话显得那般地小心翼翼,又藏着些许痛处。我不敢想象被自己最关心的人伤害是何等滋味。
“妈……”
声音颤抖得不可思议,如母亲颤抖的双手一般,我突然想看看母亲的表情,却撞进一双诧异的泪眸。
猛地扑进母亲怀里,泪水打湿了母亲的衣襟,母亲的泪水也滴落我的颈间,我紧紧抱住母亲。
我们,是忽略了很多,但,我并不打算在原地追忆,后悔。我,要回过头,紧紧抓住那些。
忽略的,有时是最重要的。
而我,再也不会放开我怀中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