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珂如(首师大附中)
有没有那么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有没有那么一朵玫瑰,永不凋谢;有没有那么一章诗篇,找不到句点;有没有那么一张书签,停在那一年。——题记
那时还天真的认为,时间是舅舅怎么也梳不顺的蓬发。“来看舅舅梳头发。”他那时正年轻,圆脑袋顶上头发还不少,整天爱对着镜子摆弄自己那些蓬头发。那时我也小,刚学会走路,扶着比自己还高的椅子很崇拜的看他,以为舅舅的头发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品。
那时还以为,时间是镜中舅舅为搭配发型挤眉弄眼做出的怪异表情。后来,我上了小学。舅舅有了女儿,经常带她来找我玩。那次我路过舅舅的房间又看到他在对着首饰镜“臭美”。“嘿!”他叫门口的我进来:“看舅舅的头发,这发型是不是特精神?”他一脸孩子气的问我。不到十岁的我被逗得呵呵笑,说话也直:“切!只剩下三根毛哩,三毛!三毛!”的确,时间不长,却让舅舅曾以为自豪的发,落了许多。
再后来,我才发现时间是染发剂,只给青丝染成银白。我上了初中,表妹三年级了。那天表妹叫我看看她的作业,她写道:“爸爸的头发像奶奶织的黑白毛衣……”我看了,正打算教训她一下说这比喻不恰当,一点也不像……可转念一想:渐渐有白头发了?“嗯”。表妹回答我,如此平静,“花了很久了。”我只表示惊讶,却毫无悲伤之情,因为那毕竟不是我父母。时间染了舅舅本就稀少的发,我却沉默。
那时我在想,如果时间是舅舅乌发间突兀的几撮白发,也只是世间常理罢了。当然,我又错了。仿佛很近的日子,也就半年前。那个飘雪的傍晚,小升初阶段将到的表妹与我同看电视。“我同学都爱看‘爸爸去哪儿’……”她正饶有兴趣的对我描述着,突然一阵焦急的电话铃打破了平和。姥姥接完电话,恍惚地说出来,跟母亲说了点什么,家里乱作一团。
“你爸爸踢球昏倒了。”我父亲在开往医院的路上轻轻对表妹说。“你抱抱妹妹……”父母要我平静下表妹杂乱的喘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飞,你去亲亲爸爸……”忽视拔下舅舅那写青而僵硬的手上的针头后,母亲用颤抖的声音说。表妹脸色惨白,目光散乱……“爸!”她扑到在舅舅身边,许久,许久不能停下恸哭之声……
“舅舅爱美,他现在也必定还是那样。要不要,给舅舅染下头发。”之后,我这样问舅妈。时间偷走,夺走了一切,我不希望再让它夺走舅舅那最美的艺术品,夺走他的年华。
“来看舅舅的头发啊……”那一年他的笑颜那么调皮,那么亲切。时间流过脑海中,话音落了,泪如雨下。
时间,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本该是让舅舅的发越长越长!但时间事实上却让蓬发消失了,落得稀少了又渐渐花白了,至今不存在了。时间流的太快了,那样突然,舅舅的时间就停止了。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
评语:文章的叙事很自然,叙事很感人,但文章在叙事中往往只点出时间,却没有写出不同时候对时间
的认识,在扣“感悟”二字方面不够充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