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
车过温泉,见庞然大物驮草,于车流中横过,貌甚闲暇。其驭者亦有大将之风,任万千喇叭鸣响,依然故我。
余奇之,因问司机:“此马乎?驴乎?”
对曰:“此京骡也!非驴非马,乃杂交之畜生。”
又问:“何不拘之,任其自肆如此?”
对曰:“拘之何益?车辆违章,拘之,可交付车管处,车主需交罚款,方得开走。而骡则不然。骡乃倔货也!拘之,拴于何处?饿,谁为喂养?屙之,谁为收拾?甚者,素喜踢人,蹬伤者,谁为赔付?因其无可拘,无为养,故横行如此。”
余闻而叹:夫骡,因倔而难养而获自任;车辆,因其易管而遭拘。法岂公哉?世人以此为常,余独以为非。拈轻而怕重,去难而择易,此人之常情也。然以此为天下法,则谬矣!泼皮无赖因其难管,则得任意为非,贪官污吏因其位高权重,而得为所欲为。而守法之小民则不然。其心固善,其性也温,又无权财之威,其拘不亦然乎?使民善而易拘,使民刁而法外,余知世将多刁民也,岂一京骡哉!
一骡过街,余为今之法制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