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你的黑发,时间的梭,织起银丝缕缕,带走芳华。
——题记
“亲爱的家长朋友您好,学校定于下周三召开家长会,请您……”手机清脆的提示音带来了家长会的消息,妈妈站在镜前不断梳头,终于翻出柜子深处的半盆染发剂,让我给她染发。我欣然同意,心里好笑妈妈何时这么爱美了,一个小小的家长会也能如此兴师动众。
透明的玻璃窗前阳光正好,搬一把椅子让妈妈坐在上面,薄薄的隔色塑料衣往妈妈身上一系,顿时就有了专业的感觉。站在妈妈身后看着暖暖的阳光打在头发上的光晕,我的记忆忽然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同样是一个又一个明媚的下午。幼时的我总是非常好动,对编花有着强烈的兴趣,家里不少带布条的家居都惨遭毒手。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妈妈的头发。
还是那扇大大的落地窗,我总会搬一把小凳子,让妈妈坐在上面,我踮脚站在妈妈身后动手“发明创造”。妈妈那头黑亮的秀发又长又直,抓在手里就像丝绸一样,既光滑又带着清凉的触感,手指的起落间还带着幽幽的馨香,在记忆中挥之不去的就是那柔柔的阳光打在黑发上泛起的光晕,黑亮又温暖。
像是发现了我的走神,妈妈开口调笑说:“我们丫头的手最巧了,从小就会梳头,这次也要妈妈染得好看些啊。”我急忙回神,手下开始动作,回道:“相信你闺女吧,肯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抓起母亲的头发,梳子滑下,带落的几根发丝让我很惊讶,仔细看看妈妈的头发我再一次愣住:仿佛还停留在指间的丝绸般的触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毛糙杂乱的涩然;齐腰长发也被剪至及肩,其中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根根银丝!我从未想到感觉永远充满活力的母亲会显出如此老态。甩了甩有些颤抖的手指,我小心地把发膏抹到发尾。丝毫没有发现我的颤抖,妈妈开口夸我:“丫头的手艺真好,原来我自己弄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不仅抹不开,还老扯断头发呢!”话音刚落,我突然明白了为何妈妈要把头发剪短,又为何只有半盒发膏,就连为数不多的打扮也是为了我……不敢多想,我笑着回答:”你放心,我妈妈绝对是最漂亮的妈妈!“说罢,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
看着妈妈的头发再次染成黑色,头发上的光晕再次带我回到原来的午后,只是发间的馨香被染发剂的味道掩盖,母亲的年龄也已过不惑,而我却没有发觉母亲的苍老。
时间的魔法让我长大,却使母亲老去。无论时光带走多少曾经的美丽,妈妈在我心中一直青春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