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和
丰子恺认为人们在童年时期往往对外界事物充满好奇与兴趣,富有艺术创造心与同情,而在成长后心灵似乎变得刻板而失去活力。成长使我们成熟,但我们也逐步丧失了本心。因此我认为人的成长不能失去本来拥有的艺术与同情心。
同情使社会有温度和凝聚力,但我们应警惕虚假同情。“同情”包含他人或社会的处境的理解,但真正的同情并不止于虚情假意的关心,而包含施以援手的想法。当今社会变化迅速,社会竞争压力增大,个人的成长历程变得模板化,即追求成绩与功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变得自我而功利,面对需要帮助的人就从利益出发置之不理,将自我与外界封闭。同情在不同对象间作用不同,个体间的同情体现关爱,困境中的雪中送炭在人际关系中增添温暖,使对方感到被关心的善意,可以进而融化社会中的冷漠无情,进而建设有爱的社会。而个人对社会的同情,则包含同频共振,生死与共并奉献社会的归属感,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到救亡图存的万千英雄,正是对社会的关切之信念才使得社会凝聚起来得以发展,缺乏同情的社会反而如松散的而没有活力的整体。社会对个人的同情展现公平与博爱之心,例如社会福利制度,工资最低要求等制度,通过保障人们的权利满足个体发展基本条件,使实现个人价值成为可能。然而虚假关心的假同情仍然存在,假同情既使受困者受到深层伤害,也在人心中播撒虚荣,进而使得社会人心中缺少真实,更不用说博爱。
艺术心则区别于同情心,包含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滋养我们的内心而使心灵保持活力与创造力。当下艺术心的失去一方面与同情的丢失有关,共情能力的丧失使得我们对外界丧失兴趣,对外界的美无法获得切身感受;另一方面也与想象力受限有关,成长带来了阅历的提升,但阅历反而使我们否定原本天马行空的想象,将其归为幼稚,进而使艺术创新变得局限。艺术取之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艺术不是物质世界的原貌而是融入了作者的认知与思考,艺术心则包含积极表达自我的心态。曹雪芹的《红楼梦》饱含对封建制度的批判,也赞美青春的灵魂,但其离不开作者的经历与创造。览艺术丰富认知,而创作则表达出自己的看法。艺术心使得我们在物质生活中寻找诗意,发现自然和社会中的美与善,并用更多样的形式表达自身,也避免陷入庸俗当中,使人不忘对审美的追求。
难道我们真的彻底失去了艺术与同情吗?不,只是我们缺乏对外界的关注而对他们生疏了。我们应该将自己从孤岛中解放出来,体察他者与社会,追寻诗与远方,在生活中品味出意义而非陷入自我与荒诞的枷锁中。